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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危这一系列的动作进行得有条不紊,好似身处清晨静谧的林间,而不是危机四伏的车厢,好似他的旁侧并没有站着一个样貌狰狞、目泛凶光的怪物。

这个怪物正是之前的乘务员。但现在这个乘务员已经脱离了她原本正常人的模样。

她的脸上长出了黑色的尖喙,与鳞片似的黑色羽毛,背后是骨骼分明的庞大羽翼,仿佛放大版的乌鸦的羽翼。

怪物微张黑色的尖喙,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,她消失的双臂被庞大的羽翼取代,而翅膀的羽毛根根分明,如蓄势待发的利刃。

而这个时候,三危依旧没有拿出武器,只用一只手闲散地搭着伞柄。

三危向左转身,黑色斗篷的下摆划过一道缄默的深色弧度,平直的嘴角昭示着他从始至终寡淡的情绪。

怪物被三危无视的态度激怒了,似用铁蒺藜构造的黑色羽翼笼罩了三危的前路,笼罩出大片压抑的阴影。

微滞的伞尖点在地毯上,发出一声很轻的闷响。

不过随即,依旧合着的长柄黑伞便划破黑雾,点在了黑影未曾笼罩的地毯之上。

三危右手持伞,以伞作杖,丝毫不变轨地按着原本的方向前行,步调不变,维持着恒定得近乎刻板的节奏。

他竟然这么平静地就踱了过来。

走出黑影之后,迈动的黑色皮靴才第一次微顿。

三危轻压下颌,从斗篷的口袋中拿出了那个铜制的怀表。

泛金的表链因着重力,从指缝间骤然下滑,在周边幽深的黑暗中滑出一道嗡鸣。

钟表的指针从罗马数字十二始,此时在罗马数字十二终。

不多不少,刚好60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