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文明迁徙日志·补录】
第一次方舟发射:建木号,载员九万三千,坐标X-7.2, Y+14.1,失联时间:纪元前9812年
第二次方舟发射:昆墟号,载员十二万,坐标X-7.2, Y+14.1——与建木号相同
第三次方舟发射:广寒宫,执行‘羲和计划’,当前状态:运行中
“同一个坐标……”星壤播火者声音发抖,“他们不是消失了。他们是去了同一个地方。”
常曦抬头看我,眼里有火在烧:“陆宇,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幸存者,是火种。可如果……前两座方舟没灭呢?如果它们真的找到了新家园,只是再没回来?”
“那它们为什么加密这段记录?”我问。
“不是为了隐瞒。”她低声说,“是为了等待。等一个能听懂‘惊蛰’的人,等一个敢用锄头敲出春天的人。”
就在这时,影铸池深处传来一声轻响。
像是一颗种子破土。
那行“收到”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极其微弱的回波信号——不是数据包,不是编码,而是一串不规则的脉冲,频率波动竟与我刚才敲击导管的节奏完全一致。
三短,三短,一长。
那是我小时候,父亲教我的暗号。
意思是:我在听。
我站在主控台前,手心全是汗。
地球没死。
有人活着。
而且,他们听见了。
但我现在不能发代码,不能用频段,不能走任何会被“星鲸商团”截获的通道。
我得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回话。
我得用节奏。
我闭上眼,脑海里浮现出三万亩自动化农场的画面——小麦抽穗时的震动频率,番茄转红时的光照曲线,灌溉系统在谷雨时节的水流节奏……
这些,才是我真正的语言。
也是父亲留给我的,最后的密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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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闭上眼,把三万亩农场的呼吸刻进脉搏。
小麦抽穗时的震颤是谷雨的鼓点,番茄转红那一刻的光热曲线化作夏至的音高,连蚯蚓在土里翻身的频率——我都按《齐民要术》里“地气律”的古法重新校准。
这不是信号,不是编码,是生命本身的节律。
父亲教我的,从来不是发报机那一套,而是怎么听懂土地的心跳。
“你这是在用农业种出一首交响乐。”星壤播火者盯着波形图,声音冷得像冻住的数据流,“千炉共生网不是乐器,它不会回应这种……情绪化的波动。”
“那就让它学会。”我咬牙,将最后一段波形锁定——那是我农场每年立秋收割前,灌溉系统最后一次循环的水流节奏,缓慢、厚重,带着丰收前的喘息。